电铃作响,同学们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向食堂。
就在刚才,我熬完了上午最后一堂课,在楼梯口与正在等我的社南汇合。我把饭卡交给了她,得知了她会在二楼排队打饭后,便和她说等我两三分钟,然后就朝着与教师办公楼相连的另一幢大楼跑去。
但很快办完事后,一转眼来到食堂,我不禁花容失色不是不是,是大惊失色:
“我说啊大小姐,虽然我坑了你是不对,但也没必要报复我到这种地步吧?这个窗口的套餐要十五块的啊!”
“很多吗?”
“今天我们两个人花的饭钱够我原来三天的伙食费了,不多吗?”
看来得教大小姐“勤俭持家”四个字怎么写了。
正当我想着怎么才能更好地改造社南的革命觉悟时,我竟惊奇地发现,社南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,面如止水。
在我们大眼瞪小眼了两三秒后,社南忽然转向旁边的一条队伍,朝向其中一个女生。
那个女生我认识,是社南的初中同学。
然后,我听社南说道:
“欸,看起来是你那边的窗口的菜色好一些啊,介意让我插个队吗?”
大小姐你赢了!
我急忙赶在对方回复前抢先拦住社南。开什么玩笑,多花点钱是小事,溜了大小姐可是大事啊!
这么一来,对方那个女生倒是将方才想说的话咽了下去,但是阶级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,社南还是不买我的帐:
“那么,社北同学想要怎么留住我呢?”
“哎呀真是,我之前再跟你开玩笑呢不是吗?像我这种土豪,这点小钱何足道哉啊对吧?”
在我风轻云淡的外表下,我颤抖着听到了来自我内心深深的怨念和饭卡的呜咽凄凄。
在我就此认命,已经做好了花费日常三倍饭钱的准备时,又见自己眼前那位不安分的少女转头问向一旁的初中同学:
“要是你想做吃这边的套餐就说一声,我帮你买。反正我今天被人包养了。”
“大小姐你够了!”
我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凄唳。
排完队买完饭后,我刻意挑了一个处于角落的位置,示意社南来这儿坐下,方便听我的忽悠。
但是不安分的社南这次也没安生一点,就端着餐盘站在不远处,一脸嫌弃地望了望我面前的餐桌,然后又一脸嫌弃地与我对视。在从薄唇间推出一团气体以发出“噗”的一声不屑一顾的声响后,社南开口说:
“你难道不知道墙角是最脏的地方吗?好歹坐窗边啊。”
我朝着社南腾出的一只手所指的方向看去,然后表示,我拒绝。
然而,大小姐理都没理我一下,径直走向她所指的空位坐下,摆出一副小小的挑衅,回应着我的拒绝。
好吧,我早该料到的。现在是我有求于她,好像我对于她已经没什么主动权了。
我无奈地端起餐盘,走到了社南所在的座位坐下,开始了今天的主题:
“社南你应该知道的吧,我们学校有一个社团叫‘校援会’,学校的‘校’,援助的‘援’。那个社团的活动室就在那幢和教师办公楼相连的大楼里。”
我等待着社南肯定的回复,却没料到大小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:
“别开玩笑了好么,我们学校里怎么可能有学校**会?”
“……”
妈蛋,大小姐你脑子里的回路到底是有多少儿不宜才能把“校援”这两个字组词扩句成“学校**”的?弄得我主题才刚开始就继续不下去了!
不过,错在我啊。伯父伯母,我社北对不起你们啊,我千不该忘不该,不该把那条网址写给大小姐,弄得原本冰清玉洁的大小姐现在竟污得不堪入目。
连我都相形见绌自愧不如,真是噫吁嚱。
被大小姐一打断,我带着僵硬的颧大小肌望着自己对面的人儿,竟无语凝噎。
然后我低下好头颅,开始默默地扒饭,直到不久之后社南认了错,催我有话快说。
于是我又重新开始:
“校援会,你应该知道的吧。我去查了下,校援会是学校组建的,里面的成员都是年级里那些不光成绩遥遥领先,而且还多才多艺的人,可以说是无懈可击。比如他们会长叫……‘集墨’?嗯,就叫他即墨大夫吧,摆火牛阵的那个。”
“说重点!”
“我的意思是说,比如那个会长,成绩没得说,在高二那个年级里一直保持着前十五名;不光如此,他还精通德语,学过一些法语,对萨克斯好像也有些研究。记得不错的话,他萨克斯也有八级了吧。”
“所以说重点是什么?”
我倏然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,稍稍抬起头来紧盯着还没有停止用餐的社南,郑重地开口道:
“重点是,我要向那几个好学生挑战,要向整个校援会挑战,要向站在校援会身后的学校系统,挑战!”
这一句话,字字,掷地有声。
社南吃惊地抬起头与我对视,将她满脑子的疑惑,通过水灵的双眼传达了过来:
“开什么玩笑,你脑子秀逗了吗?还想和学校开战?”
“如果我说,我为了这场战争,已经准备了两个月呢?如果我说,我对于这场战争,稳操胜券呢?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把大小姐拉上贼船。社南,这场仗要赢,我必须得到你的帮助。”
“你觉得我是嫌活得太长,会和你一起触怒学校的人吗?”
“两个月前不是,一个月前也不是,但现在是。”
暑假七八月之交的那件事,犹在眼前,想必大小姐一点就通。
果其不然,社南听见我提起一过月前,不由得将原本的和颜悦色收起来一些,转而又陷入沉思。
不过,我可不指望社南能想出些什么。毕竟如果法国人能想到纳粹会在色当发起进攻的话,那巴黎就不会被德国人拿下了,起码不会那么快。
想想看吧社南,将我让你不能窃网和我即将要挑战校援会这两件事联系起来,你能拼出多少真相?
“那么,你挑战校援会的目的是什么?”
不出我所料,大小姐还没有能力得知真相。但已经很不错了,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关键。
我回答说:
“做生意,做买卖。”
“哈?
越是看着社南不解的样子,我为她解答就越有成就感。就像台下的学生越是不理解,台上讲课的老师就越是眉飞色舞一样。
“通俗来讲,就是赚钱。校援会本来就是在越来越多的人视学生会为学校走狗的今天,学校所谓为了更好地服务学生而设立的。我打算在赢了校援会后沿用它的名号,用我们的窃网能力和经验,换学生的钱。”
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“说的是人话啊!嗯,也就是说,要是有被父母禁网的学生来求助,那我们就帮他攻破父母的反窃网防线,然后收钱。”
这是一个天才的计划,只有天才才能想得出来。
来来来,蒙哥马利,来我们握个手。
但社南好像并不买账,心中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:
“阿库娅。”
嗯——骂我智障就算了,还用学名?
不对,凭什么骂我智障?
“喂喂,这个计划难道不是天衣无缝的吗,哪一点智障了?”
“没说计划,是说你这个人。”
“还不是一样!”
“还有,你也是算好的吧。之前引你妈来我家的书房抓住我的偷网现行,就是为了让我爸妈完全禁我的网,让我和你利益一致,站在同一个阵营,好把我拉上贼船对吧?”
“大小姐哪里知?”
刚才我只是说我要挣钱而已,社南这就能联想到暑假那件事,是我为了让她和我利益一致吗?
然后,我看见社南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我,就这么神奇地看着我:
“不是你上午自己讲的吗?”
欸,是吗?想想看,好像真的是诶。
好吧好吧,我承认,我脑子不好,记忆力很差。
我干咳了两下以掩饰尴尬,继续为社南揭秘道:
“而我赚钱,是为了有足够的资金购买窃网所需的设备——笔记本。”
然后,我看到了大小姐投入进更多关怀的目光。
喂喂,要不要搞错了,我苦思冥想才得出的计划,我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天才计划,就是用来给你嘲讽的吗?
今之众人,其下圣人也远矣,而耻学于圣,惑矣!
所以说大小姐,我将给你怎样的睥睨?
“但是,不管你怎么想,你一定会加入这个计划的。”
我在余光中发现食堂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走出食堂,原本人头攒动的大厅开始空出了一些座位,便一边邀请着社南,一边加紧了扒饭的速度。
其中的利害关系社南是清楚的。我妈言传身教之后,社南就别想再在家中已有的设备上瞎动脑筋。如果她还想窃网的话,就必须和我合作。
我将以上这些给社南点明后,大小姐只是在牙缝间挤出一句“心机boy”,便没有了下文。
可是,你还有什么选择吗?所有的后路已经被我堵死了,你社南,现在只要点一点头,只要能取校援会而代之,就算今后不出力,你我红利还是一半一半。这难道不是一桩十分划算的生意吗?
然而,社南还是默不作声。等到我们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起身准备回教室的时候,我走在前面,社南走在后面。然后,她叫住了我:
“让我加入可以,但首先,你要让我看到赢校援会的希望。”
我回过身,展露出了自信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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